“植物系……异能吗？”符凌的目光再次落在桑末的头顶，他努力搜索着相关的认知，“你有没有试试……能不能主动控制，或者……催发它？小说里、电影里不是常有那种，能控制植物生长，甚至变成藤蔓进行攻击或者防御的……”

“小说里也没有长在头顶的啊……”桑末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，语气尴尬，“那也太怪了……”

抱怨归抱怨，桑末还是深吸一口气，重新在沙发上坐直身体，闭上眼睛，努力摒弃杂念，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头顶那片小小的、此刻却存在感极强的局域。

他尝试着在脑海中构建与那株小芽的“连接”，去“感受”它的存在，去“沟通”，去想象着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，促使它生长、舒展、变得强韧……

他憋着一口气，脸颊因用力而微微泛红，额角甚至隐隐渗出了细汗。

隐约间，他似乎真的捕捉到了一种极其微弱的、难以言喻的感应，象是一缕清风环绕在发梢，又象是某种微弱的能量流在头皮表层轻轻涌动——

他长长地、缓缓地呼出了那口憋着的气，带着一丝期待和更多的紧张，睁开眼看向符凌，问道：“怎么样？有……有什么变化吗？”

符凌垂着眼，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桑末头顶。在他的注视下，那根原本安静蜷缩着的、嫩生生的绿色小芽，极其轻微地、颤颤巍巍地……晃动了一下。

符凌：“……”

他抬起眼，对上桑末期待的目光，语气带着一种复杂的平静，陈述道：“它……晃了一下。”

桑末：“…………”
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
桑末默默地、缓缓地抬起手，捂住了自己的脸，从指缝里逸出一声叹息。

这异能，还能再鸡肋一点吗？

“别沮丧，”符凌安慰他，“应该是还没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。”

暂时看来，这棵不按常理出牌的小芽是研究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用途了。

桑末放下手，决定暂时放过自己，也放过它们。

他转而看向符凌，问道：“你呢？你有没有发烧？或者……有什么特别的感觉？”

符凌闻言，仔细回想了一下，眉头微蹙：“好象是有一段时间，觉得身上有点不得劲，闷闷的，头也有点沉。但我没太在意，以为就是累着了，而且很快就没事了。”

桑末看着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灰色薄棉t恤，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，在这透着寒意的室内却丝毫没有瑟缩之态，反而象是自带暖炉一般。

桑末沉默了一下，符凌这体格，实在是太结实了。

感受不到发烧没发烧，好象也正常……

等等。

他忽然灵光一闪，想起了刚才符凌触碰他头顶小苗时，除了指腹传来的粗糙茧子的触感，那种过电般的、强烈的酥麻感……

他目光下移，落在符凌随意搭在膝盖的手上。

“你把手伸出来一下。”桑末忽然说道。

符凌虽然不明所以，但对上桑末认真的眼神，还是什么也没问，依言乖乖地摊开了手掌，送到桑末面前。

那双手骨节分明，手指修长有力，手背上青筋微显，掌心和指腹覆盖着大大小小、颜色深浅不一的茧子，是长期握持武器和工具留下的印记。

桑末看着这只充满力量感的手，深吸一口气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自己的食指，屏住呼吸，用指尖极其轻快地点了一下符凌的指尖——

一股微弱但清淅的、如同静电般的刺麻感瞬间从接触点传来，让他指尖条件反射地一缩。

他顿了顿，又重复了一次。

这次他刻意停留了半秒，那微弱的电流感依然存在，虽然远远比不上直接接触他头顶小苗时那般强烈，但确确实实是存在的，并非错觉！

他猛地抬起头，看向符凌，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一种“原来如此”的恍然：“符凌，你……身上带电。”

他的心情一时有些微妙。

有点羡慕，毕竟雷电系异能，在各类幻想作品里几乎都是主角标配，酷炫、强大、破坏力惊人，对比自己头顶那几根除了卖萌似乎一无是处的小绿芽，简直是云泥之别。

但与此同时，也有点难以抑制的高兴，毕竟，符凌越强大，作为被他的同伴，他自己的安全自然也更有保障。

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看向符凌的眼神格外复杂。

符凌明显愣住了，先是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，似乎试图从上面看出朵花来，随即，一种实实在在的喜悦涌上他的心头。能变得更强，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下，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。

“看来，”符凌握了握拳，感受着体内潜藏的那股未知力量，总结道，“我们都还没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异能。这不象那种单纯增强力量的异能，一目了然，直接能用。需要摸索。”

他看向桑末，“我晚上回去也试试看，能不能找到引导或者控制的方法。要是研究出点什么头绪，我第一时间告诉你。”

桑末点点头，暂时将关于头顶小苗和雷电异能的种种思绪压下，空气中弥漫的食物香气让他空落落的肚子叫了起来，“饭快好了，我们先吃饭吧。”